matricaria的部落格

這是我一年多前寫的一篇文章...


我自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很失魂落魄、恍恍惚惚，
好難過、好傷心、好想哭...
果真今天一早到學校上課就很戲劇性的把車鑰匙鎖在車裡，
除了太陽眼鏡跟外套之外，其他所有東西都沒拿下車。
結果只好像個呆瓜一樣，沒筆沒紙的聽完一堂課再回家拿備份鑰匙...
讓我突然這麼萬念俱灰的主因ㄚ~ 
還不就是錄影帶！
其實錄影帶裡的內容還是以好笑居多啦~
昨天看到的以我國中時代為主，
才發現怎麼以前為了當好女兒而讓我媽媽幫我剪頭髮，搞的我跟個男人一樣...><
而且以前雖然愛搞笑，可是笑料怎麼都很低級呀~ 哈~

看到了已經過世的姥姥跟查理，心就突然糾起來，
才發現平常只是刻意忘記，但一被提醒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們。
看到畫面裡姥姥開心的笑、
在我國三那年最後一次幫我慶生、
跟我們一起出去玩，看到查理以前超級兇、愛咬人、
可是又被我整得哇哇叫...
邊笑邊覺得眼眶已經濕濕的了。
但是讓我真的現在都還很難過的是老狗哈奇，
錄影帶裡拍的是他剛剛來我們家沒有一兩年的時候的事。

印象裡哈奇似乎都沒有老，
從國一那年算到現在，他陪我陪了七年半。
可是一看到當時的他，我才發現他老了多少...
不知道他到底幾歲，可是我想八成有九歲以上了吧！
我突然感到很恐慌，突然意識到他正在以高速邁向老年、邁向死亡。
雖然不知道還有多久，
可能是幾個月、一兩年，也有可能還有五六年，
他的死亡是必然會發生的事。

我不知道該怎麼辦，除了靜靜等待之外，
我一點點辦法也沒有！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
我總是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，
就會拼了命的做到。
一直都是下定決心要做什麼，
就一定能夠達成，
但在查理過世跟姥姥過世以後，
我也知道這種生死大事是沒有辦法的。
也就是說，我現在除了抱著哈奇哭之外，
一‧點‧辦‧法‧也‧沒‧有！

當時我硬要把哈奇留下來時，
我跟我媽媽說：「哈奇在哪，我就在哪！我在哪，哈奇就會在哪！」
那不是對我媽媽的保證，而是我對哈奇鐵一般的承諾。
之後有一次他亂大便被我媽趕到雪地裡懺悔，
我雖然只穿了一件睡衣，
可是也就跟他一起到雪裡面坐著。(哈)
有好多次我難過、抱著他哭，
他竟然會跟我一起哭~ 
(其實他是嚎叫，可能單純嫌我吵...>< )

如果有一天沒有了他，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。
兩年前查理過世的時候，我不會忘記當時不吃不喝不睡覺的可怕，
除了看著查理照片哭，我等於死了一個星期。
她其實十年前就已經離開我的生命、跟我外公外婆住了，
雖然當時隔了十萬八千里，
但是她的過世卻讓我知道了人可以有多萬念俱灰、心可以有多痛！

如果是哈奇呢？
他陪我陪了這麼多年，天天相處在一起，
一但沒有了，我的難過期是不是會需要一個星期的好幾倍、甚至好幾十倍？
當然我知道我也可以現在立刻跟他分開，久了、淡忘了以後也許會好一點，
但那又是什麼意思？
難過就算了，我還會變成一個忘恩負義、狼心狗肺的東西。

我確實人越長大，有變得比較能控制感情一點，
但給哈奇的愛是已經給出去、再也收不回來了，
況且，如果我可以做到少愛哈奇一點點，如果我可以變成感情不豐富的人，
那麼，我已經不是自己了、不是「考中蕾」，
而是一個陌生人。

所以，無論哈奇是用什麼方式離開我，是什麼時候離開我，
我只能確定一件事，就是我的世界會毀滅。
要花多少時間復原？
我不知道，
不過...似乎也不重要了。

如果時光倒流到那個四月的黃金般的早晨，
如果當時我就知道未來注定的痛苦，
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遍，
我還是會把哈奇帶回家，
我還是會一樣愛他，
因為，本來巨大的幸福跟巨大的痛苦就是一體兩面。
如果我不要痛苦，那我也永遠不會快樂了。